缩在床角的青年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霍琛停了半晌,最后只是放下手,试探着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谢昙。”

    青年的目光仔细地描摹着霍琛的神色,似乎是从里面得到了什么令人安心的消息,整个人肉眼可辨地放松下来。

    他伸出手,动作很慢地试着放到霍琛压在枕边的手背上,在确定没有被甩开后,方才轻轻握住,他说:“霍琛,我做了个噩梦。”

    “嗯,我猜到了。”

    霍琛反握住对方将人揽过来,搂在怀里轻柔地吻了一下额头:“没事,我在。”

    怀里的人点点头,安静地靠在霍琛的颈窝里,一时间,四周只能听到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还早着,再睡一会儿。”

    霍琛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钟表,发现自己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谢昙也就比他早睡了一小会儿,时间显然完全不够。

    “嗯。”

    谢昙再次点头,动作间发丝扫到脸上,引起细细的痒,一呼一吸中充斥着男人熟悉的混杂着尼古丁的味道,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

    只是一个噩梦,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青年闭上眼,终于又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霍琛的睡意却已经跑得一干二净,他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怀中人柔软的碎发,某些猜想正在脑海中扰得他不得安宁。

    刚刚谢昙的表现其实是有些熟悉的。

    上辈子,有段时间,每次他想要靠近对方做点什么时,青年便会忍不住瑟缩着躲开,然后再被他强横地抓回来。

    那是一段最没有理智而混乱的过往,那段时间自己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很多事情如今再回想,只剩下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像一场荒唐的梦。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很低地叹了口气。

    窗外已经亮了起来,好在厚重的窗帘依然能保持室内的昏暗度,霍琛搂着怀里的青年,调整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可能只是一个噩梦,是他想多了。

    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怎么也得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