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季归蝶病好之后江渊渐渐不再有终日的时间陪着她,她病间他积累了太多的政务,已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季归蝶知他忙碌,便每夜熬一碗姜汤候着他,江渊每每半夜才得以歇息,她也非要等他到半夜。

    “蝶儿,以后你该早些睡,不必等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怕你等的太累。”

    这夜江渊回房的时候,季归蝶正在桌边坐着刺绣,他劝她,她听了却没听进去。

    “前些日子不许我研磨,如今连等也不许我等了,我又不是宫里那些怀着孕的妃子,哪用那么小心翼翼?如今这样,以后我万一受个小伤什么的,你岂不是连话也不让我说?”

    她褪下他身上的外衫,拉他坐下替他揉起手臂来,心想他批了一夜的文书,胳膊定然酸了。

    江渊无奈的看着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她近来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似乎又有了点小时候肆无忌惮的味道,不过相比于从前,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娇嗔的味道。

    “你非要等到和那些妃子一样腆着肚子才肯安生不成?好好的非不歇着,净挑些伤身的事情做,以后晚上不要刺绣了,伤眼。”

    季归蝶耸耸肩,替他揉起手指来,笑的开怀。

    “腆着肚子我也不会安生的,你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江渊一挑眉,反手扣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带进怀里,她踉跄了一下撞到他胸口,鼻子撞的生疼。

    “做什么!疼死了!”

    江渊低着嗓子笑出声,伸手替她揉了揉,又顺口在她的唇上游离了片刻,她一个挣扎却给了他乘虚而入的机会。

    季归蝶只知道自己被他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榻上。

    “你会不会安分,总得试试才知道。”

    季归蝶一怔红了脸,抬手一拳捶在他肩上,却终究舍不得用力。

    “不正经。”

    剩下再多的羞与恼,都被淹没在了他无尽缠绵的吻里……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忙的不可开交,可以用来陪她时间大幅缩减。

    可她后来才知道,他因何变得那样忙。

    皇帝的死讯传来时,季归蝶并没有任何波动,可当她又听说江渊即将登基时,她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