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缘豆只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紧接着整个酒吧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一个身穿便服的男人举着一把枪对着玩家们疯狂地射击着。

    他的脑袋只剩下了半个,露出头骨下红白相间的半个脑子,同样残缺的脸上还带着格外狰狞的笑,他一边的嘴已经没了嘴唇,森森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另一边的嘴角则是扭曲地上扬着。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在这里……留下来陪我们吧……”

    其他的NPC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爆发出了更为热情的吼声,他们为男人分开了一条路,眼中闪烁着兴奋又垂涎的光芒:“留下来……留下来……”

    “食物……我们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我要那个四眼仔,我要和他玩牌……输了就吃掉他,然后再复活他继续玩嗬嗬嗬……”

    正躲在桌子底下的眼镜听到这句话,背后的冷汗更是不断地往下淌,他又往桌子里面藏了藏。

    下一秒,一个用两张脸缝合的脑袋就出现在了桌下。

    “找到你了!”

    脑袋滚了滚,脖子断裂处连着的不是别的,很是一串舌头,它滚动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滚到了眼睛面前,张嘴就要咬他。

    眼镜满脸惊恐地去踹脑袋,然而这种力道对脑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发出破碎的笑声再次朝着眼镜扑去。

    在眼镜不远处,熊孟和唐兰也很是狼狈。

    熊孟拽着独眼商人躲在墙壁后,他不知道独眼商人死掉会不会导致他们游戏失败,只能带着他一起,同时还要抵挡来自其他NPC的攻击。

    唐兰则是躲在了吧台下面,头顶酒瓶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各色的烈酒倾斜而下。

    唐兰被淋得一个机灵,酒精冲刷在伤口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扯下腰带将中弹的大腿绑住,突然她感觉到了有什么黏腻的液体低落在自己身上。

    她缓缓地抬起头,一个四肢扭曲的女人正趴在吧台上面,她就像是没有下颚骨一样,下嘴唇连带着整个下颚的皮肉都松垮地垂在那里,恶心的额口水滴滴答答地留下来。

    唐兰双眼死死盯着她,一只手朝着旁边的玻璃摸去。

    缘豆在被推倒后便顺势朝着旁边一滚,勉强藏身在一个柜子后面。

    她躲好后飞快地搜寻马尾辫的身影。

    很快她就找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