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同学都免费充当劳动力，替池余他们折纸飞机。
池余的目光最后落在旁边三个发小的身上，娃娃脸和另外两个发小此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池余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舌尖抵着牙齿，薄唇微微翕动着。
可是真正想说的话像是在心里遇到鬼打墙，怎么也说出不口。
他违心道：“练一下国足。”
娃娃脸：操。
兑换现金的提议是池余提的，关窗锁门拉窗帘也是他要求的，折纸飞机和撒钱全都是他出的主意，他是最没有资格说“别太过分了啊”的那个人。
池余并不同情楼下那群泼皮无赖，他只是担心发小们的命运。
邓闲无语了片刻，心有余悸地从桌上爬了下来，嘀咕道：“你收着点，再踢我可就跟你急了。”
姜爽懒洋洋地从邓闲手里接过吐钞枪，说：“还不是因为你太吵了。”
枪口正对准邓闲的左胸膛，扣动扳机，他“bang~”的一声，纸钞横冲直撞地从枪口喷出来，直击邓闲的胸膛。
姜爽笑道：“击中了你的心脏。”
邓闲顶着一张童叟皆欺的正太脸，一把夺过枪暴躁道：“我打爆你的狗头。”
另一个发小名叫张不古，他跨坐在靠窗的课桌上，朝黏黏糊糊的姜爽和邓闲看了一眼，嫌弃地撇了下嘴角，把手里的纸飞机射向窗外。
发小吵吵闹闹，只有池余的心情很沉重。
池余的手里攥着一只粉色的纸飞机，耳边是发小们的笑闹声，夹杂着从遥远时空穿梭而来的怒嚎声，悲鸣声，和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他在这一刻仿佛又看见了发小们的未来。
一个进了劳教所，形销骨立神态癫狂地哀求池余把他弄出去。
一个蹲进了监狱，隔着探视室的铁栅栏，发小仍目露凶光，无视狱警，面目狰狞地跟池余说着他出狱之后的复仇计划。
另一个因为一场不知名的争吵跟池余彻底决裂，白色文件漫天飞扬的场景，跟窗外粉色的纸飞机纷纷扬扬而下的场景很像很像。
池余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觉醒了自我意识，他知道自己活在一本虐渣漫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