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状的雪静静的飘下将街道覆白。
屋内的水晶吊灯发出冷冽的白光，把沉默的两人罩在一块。
顾慕衍最后还是被蓝初羽‘救’下来，并带回蓝家老宅。
“还在害怕吗？”
蓝初羽睡袍微敞，卧在顾慕衍的身侧摆弄着顾慕衍的手指，纤白的手指在挣扎中被磨破从而泛起淡淡的粉色，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手上的戒指反而成了陪衬。
顾慕衍瞳孔漆黑一团，眼白布满血丝，没有起落的表情，一时让人摸不清到底是悲伤还是无所谓。
蓝初羽掰过他的脸，“看着我。”
把他轻而易举的送出去，又以救世主的姿态将他救下。引他看人受刑死亡的场景。折腾一圈，甚至没有遮掩，将利害关系摊在明面上，为的是让他明白只有顺从讨好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蓝初羽并不会因为他顺从而善待他，那还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过。
他不做答，蓝初羽自然不悦，“在怪我？为什么每次我救你后，你都会怨我？”蓝初羽再把嘴重新往他耳边贴，“如果不是我在，你还在夜总会看着，说不定，哪天台上被虐杀的就是你。”
“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不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顾慕衍心情愈加五味杂陈，言语里蓄了种种不甘。
究其原因，他虽潦倒，却依然残存着作为人民教师的优越感。
蓝初羽视线与他齐平：“主动和被迫区别真的大吗？”
顾慕衍静静不吭声，蓝初羽的气息开始乱了，“为什么不说话，我有说错吗？我会把你当人看。而你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一个套了人皮的情趣玩具。”
蓝初羽语速渐快，顾慕衍却还是木着一张脸，反而显得蓝初羽沉不住气像个傻子:“我叫你说话！哑巴了吗？说话！”蓝初羽再次要求，咬咬牙压下上窜的火气。
“……”
蓝初羽用手肘压在顾慕衍的胸口，顾慕衍抬手却被掰到一边，人下一秒又被摁倒。
反抗，却被压得更死。于是顾慕衍不挣了，闭了眼歪过头，眉还是拧着，一副不畏死、坦然赴死的模样。
蓝初羽松了手，事情已经解决，又没真切的造成伤害。
蓝初羽明白顾慕衍为什么这样生气，但也只是根据他所了解的人性规律。他是一个没有共情能力的人，对于其中深层复杂的转变无法理解。
第一次觉得与人相处会疲乏，他不知道拿顾慕衍怎么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