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及其党羽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女人手上拿着复合弓,虽是一把弓,但是他们都已经见识过这把弓发出的箭是怎么把人一点点折磨死的。光是瞧见这把弓,他们便肝胆幻痛,仿佛有箭在体内搅动他们的五脏六腑。女人举起了弓,再次对准了他们,一身白衣染血,眼中浸着惩戒的光,恍惚间还以为这是地府爬出来的白无常。

    苏娘面无表情,动作不见得急躁,慢条斯理的。她不用剑,反而喜欢弓弩,不为什么,只因着用弓箭更有猎杀两个字的内涵,只有用弓箭把人射穿才会有猎杀牲畜的感觉。在她眼里,太和帝及方家党羽和牲畜差别并不大,他们是猎物,而她是猎人,她只需要狩猎他们,看他们死前挣扎的样子就可以了。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皇帝和方家同党,俯首称臣,昭阳今日既往不咎。”她面无表情给出了警告,好几个大臣眼中浮现退缩之意,双腿发软,貌似就要跪下来了。

    “谁信你的鬼话,现在让我等俯首称臣,保不准你不会秋后算账,你做的不齿勾当老夫和全京百姓都看在眼里。”方御史抢在大臣们面前说,本来打算俯首称臣的大臣也都因为他这句话而重新站了起来,虽瑟缩的躲在后方,却对她投射敌意。

    苏娘把这群囊虫的嘴脸看在眼里,就是这样一群自私自利的人,看似什么都没做,却助纣为虐,把她往死路上逼。她的嘴角缓缓勾出洋溢的轻笑,眼神却越发冰冷,“你们以为负隅顽抗就有资格与本宫谈判吗?本宫不杀你们不是宽恕,而是恩典,既然你们誓死效忠皇帝,那本宫只好把你们当成叛党诛杀。”她大喝一声,“把人带上来!”

    苏影压着一伙人上前,每个人都被绑着双手,脚上带着镣铐,手腕粗的绳子把他们挨个串连在一起。

    方御史一见怒色具显,“你敢!”

    “有何不敢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大人方才不也送了昭阳一份见面礼吗?礼尚往来的道理昭阳还是懂的。来人!”苏娘往大殿的外院走去,“把这个院子围起来,本宫准备在此围猎,让方大人和陛下看看本宫近来的骑射是否有所精进。”

    影卫依次照做,把大殿的院子围的严严实实,只留下大殿的正门,可以让里面的大臣和皇帝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方家家眷如同牛羊一般被赶到院子里,他们脚上带着镣铐,但松了捆绑的绳索,如此也就可以自行活动了。

    苏娘找来一匹白马,翻身上马,搭弓拉箭,动作已经非常娴熟。其实她的骑射本领很差,刚开始和姬墨舒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不会半点防身术,但短短两年,特别是最近几月的变故,又多得冰火草的奇效,她的身手精进速度惊人。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虽然纤瘦,却莫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其中一个少年立刻被她锁定,这是方大人的嫡系长孙,平日最疼爱,她很自然就拿他开刀。

    “祖父,救我!”少年跑的跌跌撞撞的,沉重的镣铐因为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脚腕也被磨的血肉模糊,但他根本不敢停下来,每当想歇一歇后心就会被瞄准,马蹄铁的声音逼近,他试图冲出包围圈,可迎接他的是影卫的无数把尖刀,无助的他只能尖叫着,被一箭洞穿了喉咙。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鲜血喷涌而出与气流撞击发出的叽咕声。

    看着亲人如畜牲一般被狩猎玩弄,方御史目眦欲裂,家眷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中,鲜血溅射,整个院子都被染的通红,一阵风刮过,最后的惨叫声湮灭其中。杀光了方家的家眷,她又把魔爪伸向了后宫的嫔妃和皇帝的子嗣。

    “陛下救我!”

    “救救我,陛下!”

    妃子们恍惚间好似又看见了昔日那个仗着皇帝宠爱便无法无天的公主,只不过这次公主褪去了兴致与玩笑,多了真实的杀意。

    最后,她竟然连方太后也绑了起来。

    “放肆,你是完全不把哀家放眼里吗?哀家是当今太后,是你的母后!”

    苏娘怒极反笑,“太后又怎样,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