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烟花盛放的微弱光芒里,李鸣玉说完那句话后,眼中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释怀,又像是解脱与满足。

    跨年夜外面放烟花鞭炮的声音很响,吵得人睡不着,李鸣玉捂住了我的耳朵,手心热热的,他用嘴型说:“睡吧。”

    这个姿势胳膊要悬着,长时间肯定会麻,我迟疑着问:“那你怎么睡?”

    李鸣玉愣了下,说了句什么,但我听不清。

    他没有再重复,只是摇摇头。

    洗完澡已经是快三点,我没精力再去推拒,困得不行,倒头就睡了过去。

    一晚上我连半点鞭炮声都没听到,梦都没做,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李鸣玉并不在身边,床单都捋得平整,摸上去已经没有温度。

    我以为他在厨房做午餐,喊了几声却仍不见人影。

    我无端有点不安,直到在餐桌上发现了玻璃杯压着的便签。

    是李鸣玉的字迹:我有事。饭在冰箱里,放微波炉里叮一下再吃。

    这么急吗?连顿热乎的饭都没给我做就走了。

    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突然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切地想要压回去那些想法。李鸣玉不在家反倒是好事,我屁股不用担心遭殃,也不用守那么多破烂规矩,多好的事!

    肚子饿得厉害,我心不在焉地打开冰箱准备拿李鸣玉准备好的饭菜,待看清里面的事物时却忽然愣住了。

    一个小巧的雪人,坐在冰箱隔层的陶瓷碗里。

    ……雪人?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碗,很是新奇地左看右看。

    雪人捏得很精致,小小的,眼睛是黑芝麻,笑是用胡萝卜丝捏的。头上顶着半个鸡蛋壳,一根牙签折半成了两条细愣愣的胳膊,尖端插着枚小小的野红果。

    这是……李鸣玉捏的?

    昨晚在雪地里,我好像是同李鸣玉说过我想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