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折狐小说>都市青春>迫害那个元素使[抹布向] > 我和谢雷的争吵和初次相拥[春药][疼痛描写]
    上面的天空的确明亮些,但却是令人不快的、带着一片寂静的肮脏的黄色,一如飓风来临前的情状。也许这只是魔法师的酒精耍的花招,这才让金盏花橘黄的花瓣充当了天空的一角。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谢雷牵着我的手,把我拉进酒馆附近相交的窄巷,他的手温热、湿滑,微微颤动。

    我机械地随着他走。直到靠上窄巷内粗砺的墙壁,我才感觉喉咙口腥甜腥甜。我似乎喊叫过,肺叶曾经排出大量的气体,现在叫嚣着要索取回报。新鲜空气的涌入带离了我脑袋里雾蒙蒙的酒精蒸汽,巷子上方细窄的一线天空终于变成这座位于海滨的温泉城市、初秋时节常见的青蓝色。

    在努力平稳呼吸的档口,我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在非法酒吧发生了什么事。在意识到我曾站在酒桌上直面二十个暴民并怒斥他们后,我的腿立刻变得无力起来,险些就要站不稳。

    好悬啊。如果我没有带着徽章的话......我突然想到一开始我只是想平和地喝一杯酒。只是想随便消遣一下,绝没有想到会又一次卷入谢雷的倒霉生活。

    谢雷在墙壁的阴凉下用奇异的神情看着我,被那个粗鲁醉汉打过的右脸隆起一片青肿,嘴角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

    这星星点点的痕迹让我心烦。仿佛故意似的,随着酒劲的消退,我在酒馆里那一番光辉事迹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头脑中。但那几乎不是我,我的动作看上去滑稽可笑,脱离了常轨、脱离了我自己的控制;谢雷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拿这种奇异的神情看着我。

    “......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经常?”为了多少打消一点尴尬的气氛,我开口问道,一不留心又选择了莽撞的话题。看他那副样子!让他回想起过去有什么用?

    “.....……没有今天这么...恶劣,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所以才…”谢雷喉头哽了一下,突然又跪到地上,“谢、谢谢警....官先生您——假如今天没有您的话……”

    “别这样,起来。”我怪别扭地想到在酒吧里他向那几个人渣下跪的样子,伸出手搀了他一把;赤褐色的发丝在他的脸前一抖一抖,惊遽的神态像只被猎人抓到的动物,看上去有点可笑。

    反正我也不会真的伤害他。

    “真奇怪.....这真的是一件很神经质的事:为什么每次我遇到你的时候,你都在倒霉呢?”

    “........您受伤了....”他半晌没有回答,只是驯良地垂下眼睫,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右手手背上果然有道口子,嵌着已经半凝固的血痂。对了,是我揍那个办事员的时候,被他的牙磕到的地方。谢雷的指尖轻轻捧着我的手:“这要护理一下…人的牙齿很脏的,您要小心感染。”

    连自己都不能保全的家伙在说什么照顾人呢。我耸耸肩把手抽回来,“别管这个。你呢,以后还去这家非法酒馆工作吗?”

    谢雷犹豫了一下:“……去的,警官先生。”

    这真的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明知自己受过折辱——甚至是多到已经习惯的地步——为什么要在这种危险的场合徘徊?

    我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谢雷移开眼睛,望着墙壁和地面相交的地方了无生趣地笑笑:“哈……警官先生…您看我的…手,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了。而且这家酒馆的老板真的是个好人;愿意我只做端盘子之类轻松些的活儿.....至少,至少在拿钱的时候不用时刻准备着…”他用口型比出捱操这个词,脸腾得一下涨得通红。

    ——是我让他别再做皮肉生意的。而且他真的将这话听了进去。一丝战栗的古怪柔情从我的心底抚过,一种因为拯救了人而对自己的道德水平的无伤大雅的优越自得情结。但我给他的钱应该绝对够用啊……在前两次见面的时刻,出于某种原因我一直在给他额外的钱。

    “告诉我,谢雷,你要这钱做什么?”肯定是什么高利贷吧。

    “我要钱,警官先生……我要钱,我想治嘉蒂雅的病。”

    这句话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张了张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那个小孩不是挺健康的吗?”